陈佳
摘要：当代民族主义作为一大思潮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在历史进程中由于历史、国际环境、国内现实等因素的影响，无论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产生了一定的积极作用和消极影响。本文简要地对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进行了评价，以期对以后社会发展及思潮作用的完善发挥具有建设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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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当代；民族主义；积极；消极
“近百年的中国历史中，凡是能掀起一时人心的政治、社会、文化的运动，分析到最后，殆无不由民族主义的力量或明或暗地支持着。”①民族主义思潮在当代再次回归后，立即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广泛关注，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受全球化浪潮、国内的政治经济因素、传统观念、意识形态以及外交环境的影响，当代中国民族主义对内加强国家凝聚力、对外维护国家尊严的同时，内部也产生了诸如情绪化逐渐凸显，狭隘的民族思想涌动，非理性民族主义思想占据上风等问题。而民族主义在当代发挥的作用学界对此有不同的意见，有些学者所认为“民族主义所具有的政治整合和凝聚功能是其他任何意识形态所难以取代的”②，对民族主义的作用给予了肯定。然而也有些学者认为民族主义是伪民族主义、恐怖主义、排外思想歇斯底里式的发作，可见，对中国民族主义的批判也不在少数。的确，有些评论言过其实，但是，反观中国当代民族主义的各种表现，我们也不得不承认批判是有根据的。当代中国民族主义的影响是双重的，是正面效应和负面效应同时兼备、积极影响和消极影响并存的。
一、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的积极作用
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是在国内外环境共同作用下催生的，并迅速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政治思潮之一。不言而喻，中国民族主义是有积极影响的，可从其对内、对外的影响进行论述。
谈到国内影响，首当其冲的是培养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正是以传统文化为依托进行重新组合和建构的，它的重要内涵之一就是维护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使其在多元文化碰撞、国际格局风云变幻时不失去本真。其次，有助于维护政治统治秩序，加强社会团结。中国民族主义的复兴离不开政府的推动。民族主义是能够迅速激起民众爱国热情的有利工具，政府发现了此项功能并加以利用。这说明了民族主义确实能在政治上起到强大的作用。再次，民族主义还有助于增强民族成员的凝聚力。由于现实的种种原因，中国内部并没有实现真正的统一，台独问题尚未解决，在边疆地区又出现了许多分裂势力，这对成长中的中国来说，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中国需要一股能够凝聚民心的思想潮流，民族主义的凝聚作用有了用武之地。最后，民族主义还能激起中华民族成员的追求自由、平等、民主的热情。在国际上拥有独立的话语权，能够被平等的对待是中国人渴望的最基本的政治诉求，民族主义在这方面具有强大的号召力，满足了民众的需求，因而能够有助于激起对独立自由、民主平等的追求。
自冷战结束后，国际范围内掀起的新一轮民族主义浪潮促进、推动了国际政治体系的发展，新崛起的民族国家成为不容忽视的国际力量的分支之一，尤其是军事经济走在其他发展中国家前列的中国，再次成为了国际焦点，这也意味着，中国将继续以民族国家的身份在国际关系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一方面,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浪潮的回归，对国际战略力量的分配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中国从被动挨打的民族角色日渐转变为主动自卫型的角色，成为国际新星，这引起其他国家对中国的关注，纷纷寻求与中方合作发展的机会。当然奉行“霸权主义”的部分资本主义国家也开始采取措施遏制中国的崛起，“中国威胁论”的出现等反向证明了中国对国际战略力量配置的影响。另一方面，当代中国民族主义凝聚了国内的民族力量对发达国家以“人权”幌子的干预行为进行了有力反击，反抗了世界“霸权主义”，同时也证明了中国已可以作为国际行为主体而参与国际事物，作为联合国的五大常任理事国之一发挥着重要作用。当代中国民族主义同时也推动了国际体系的民主化变革，促进了世界的多极化发展。
二、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的消极影响
在对当代中国民族主义的优势作用作出简要分析后，不可言说地也要对其弊端进行探讨，主要可从自身缺陷、国际方面进行分析。
1.极端民族主义
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极易走向极端的民族主义，其除了本民族成员以共同的民族性而相互认同从而产生内聚性之外，还具有对非民族成员产生的强烈排他性。当非本民族做出有害于本族利益行为达到一定程度时，民族主义的排他性就会自然而然地在绝大部分的民族成员中产生。正是因为排他性的存在，所以民族主义在反抗外部干预和打压时，为了维护民族国家利益会产生极端的对抗和排外的思想情绪。随着互联网的大范围普及，民族主义思潮以网络为媒介迅速发展，激发了民族主义者、热血青年内在的狂热情感。他们常常借着爱国的口号用激烈的、煽动性的言辞来表达他们对外的强烈不满。这样缺乏理性的行为极易在不同民族间挑起仇恨，造成极端的民族主义。它在内部通常表现为分裂国家主权，创建新的民族国家；对外则是把爱国主义演变为军国主义，盲目排外，肆意扩张；或以维护民族利益为借口进行恐怖活动。这种民族主义对中国这样的多民族国家破坏性是巨大的，极易使民族分裂分子活跃，危害国家的主权利益，导致社会动荡，甚至造成国家的分裂，对我国的现代化建设造成严重阻碍。
2.内容的空洞化
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的一大表现就是强烈的情绪化。民族主义者往往表现出短暂的义愤填膺，空有爱国激情，却难以转化为平时生活中对国家点点滴滴关心的行为，没有长久的利益的意识。而导致此种现象的根本原因缘于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思潮缺乏真实的内容，过于注重形式，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符号”③。当代中国民族主义通常只是表现出人们对本民族忠诚热爱的这种自然的、种族性的诉求，它总是强调抽象的民族利益，人们很少能切身感受到民族价值，而且这种被动的、靠外力的刺激爆发的民族主义，情绪较为亢奋且短暂。民族主义是源于民族团结、维护民族利益而复兴的，这其中必然包括民族情感的认同，但是仅仅有情感还是远远不够的。公民对国家的认同不应该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抽象认同，更应该的是对国家的政治制度、社会制度和价值体系等实质性内容的认同，而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正是由于缺乏这样真实的内容，所以才导致了许多不理智的行为，对国家的利益造成了极大伤害。
3.内部狭隘民族主义盛行
当代中国民族主义的狭隘性既表现在思想上还表现在行为上。当代中国民族主义是固步自封的，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极好的，拒斥其他民族的文化和传统。有些民族主义者狭隘地认为中国追求的现代化就是将中国西化，他们极力反对外来文化的入驻，猛烈抨击西方各种事物。但是实际上西方文明与西方霸权并不是一回事，我们要反对地也应该反对地是霸权主义，而不是所有的西方文明，两者不能对等；同样地，现代化和西方化也不能混为一谈，现代化并不是西方化，只不过是西方发达国家发展为我们提供了借鉴而已。如果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用理性的思维适当借鉴参考，绝不会失去自己的本真。所以这种盲目的反西方主义、反现代化呈现出了当代中国民族主义具有一定的狭隘性。其实只要是人类创造的文明成果都有值得借鉴和吸收的地方。只有具有海纳百川的胸怀，我们的国家和民族才能够不断的发展和进步，才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4.消极的国际影响
当代中国民族主义不仅存有内在缺陷，在国际范围内也产生了一定的消极影响。首先是多样化的排斥异己。这种异己性的排斥在日常生活中总是表现为过度情绪化地维护本民族、本国的利益，而这却常常成为了国际争端的导火索。其次是过分的民族优越感。当代民族主义思潮中总是存有本民族优于他民族的自豪感，重于他民族的民族情绪，有时更是无限夸大本民族的权利和利益。这种激烈地民族情绪和过分的优越感不仅为利己的民族主义提供了理论依据，更加破坏了本民族的国际形象，成为他国排斥的敌人。再次，中国的民族主义者经常忽略个体在权利和利益上的诉求，认为本民族个人应该以集体利益、民族利益、国家利益为优先，当民族整体利益与个人利益发生矛盾时，个人应服从整体利益，个人的自由和权利完全被忽视。“缺乏对个人的关注、尊重和激励，空谈民族，无法获得这种经济发展动力。同样，过分强调民族国家的权力，忽视个人的权利和自由，也与现代政治发展趋势相背。”④这种缺乏以人为基点的思潮在对外关系中是极其不利的，不符合他国建交的原则。
引文注释
①余英时.中国现代的民族主义与知识分子[M].近代中国思想人物论：民族主义.台北：时报出版公司，1981.
②萧功秦.民族主义与中国转型时期的意识形态[J].战略与管理，1994(4):21-25.
③许纪霖.剖析中国的民族主义: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符号[C].乐山.潜流：对狭隘民族主义的批判与反思[M].上海：华东师范人学出版社，2004：43.
④任丙强.中国民族主义重新兴起的原因特征及其影响[J].学海,2004(1):81.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政法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