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勇
(华南师范大学社科处,广东广州510631)
摘要:教育学的科学性争论由来已久,且非科学的论断甚嚣尘上。教育学界在与非教育学界持久的争论中,亦在不断地反思,试图从经典科学主义的角度对教育学进行重新诠释。本文着重从学科的本义出发,以教育学的研究对象为切入点,以教育学学科的发展脉络为轨迹,并从比较的角度,阐述教育学学科的解危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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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教育学;新闻传播学;学科地位;解危之道
DOI:10.16083/j.cnki.22-1296/g4.2015.07.007
中图分类号:G64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580(2015)07—0015—02
收稿日期:2015—01—03
作者简介:吴世勇(1979— ),男,江西瑞昌人。华南师范大学社科处,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高等教育管理,高等教育比较。
一、学科的定义
学科是什么?《汉语大词典》对其的解释为“按照学问的性质而划分的门类”。《中国大百科全书》把学科界定为“知识门类”、“知识领域”,并划分为66个类别。《辞海》对“学科”的解释是这样的:1.学术的分类,指一定科学领域或一门科学的分支,如自然科学部门中的物理学、生物学,社会科学部门中的史学、教育学等。2.教学的科目,学校教学内容的基本单位。笔者在百度百科中搜索“学科”,除了上面都提到的“学术分类”之外,它认为学科还有一种含义,即指高校教学、科研等具有学术职能的部门,是对高校人才培养、教师教学、科研业务隶属范围的相对界定(学科建设中“学科”的含义侧重后者)。维基百科则将学科分为自然科学、形式科学、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艺术、职业与应用科学五类,并将教育学归到职业与应用科学中。
二、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的学科地位
教育学是一门独立性学科,这已无甚争议。但教育学的学科地位如何,却一直是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在高校当中,学科建设往往与学科地位紧密相连,如果从学科设置的角度来看,教育学的学科地位并不低,中国普通高校的研究生教育和本科教育的学科均划分为13大门类,教育学就位居其中。2011年,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教育部颁布了新的《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2011年)》,其中教育学属于一级学科。但是若要说教育学的地位很高,恐怕又会引来不少质疑的声音,无论是精英还是草根,无论业内还是业外,谈起教育学,总显得不够“尊重”。身在教育学界,我们不禁要问,教育学为什么得不到足够的尊重呢,在笔者看来,这种不尊重的背后,正是对教育学的偏见。
教育学的“尴尬”地位,新闻传播学似乎也遇到了。1997年,我国颁布《学位授予和人才培养学科目录》,新闻传播学成为文学门类下的一级学科。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在高校中都具有一级学科的地位,可是学界却不约而同地发出“教育学的终结”、“新闻无‘学’”等声音,笔者在这里希望通过对这两种学科的比较,一探偏见产生的原因。
三、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独特的研究对象
教育学是研究人类教育现象和解决教育问题、揭示一般教育规律的一门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又分为新闻学和传播学)是研究新闻事业、人类一切传播行为和传播过程发生、发展的规律,研究新闻事业、传播与社会的关系的学问。教育学的研究对象是教育,新闻传播学的研究对象是新闻与传播。教育和新闻传播都具有极强的实践应用性。按理说,实践应用性如此之强,应该有助于学科地位的提升才对,如自然科学中的医学、社会科学中的法学等,都具有较高的学科地位。但现实情况是,教育学、新闻传播学的地位远远不如前两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研究对象的不同。医学、法学的实践主体当然是人,但是研究的对象却是相对客观的疾病、病理和法律、法理,而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的研究对象都是源自于“人”的具体行为,具有场景性、多变性、个体性、特殊性、不可预见性、突发性等特性。
四、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相似的发展路径
和人类学等其他人文社会科学一样,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都不是“原生”的学科。而且二者在西方的形成时间也相对较晚,教育学作为一门学科在大学取得独立地位的时间是19世纪末,新闻学同样是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在德、美两国成形,传播学要更晚些,直到20世纪40年代美国才正式设立该学科。
20世纪二三十年代,杜威、帕克的访华在中国掀起了教育学的一个研究高潮,而同样是这拨人让中国研究了解到了芝加哥学派对传播学的诸多研究成果。[1]可以说,教育学、新闻传播学对中国而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舶来品,其引进历程和国内其他哲学社会科学的引进路径大致相同,它们都是在破除了长期固有的、僵化的意识形态后,在国外学术界经典著作已经被研究、挖掘和比较的情况下,才通过中国学者的翻译、研究进入国人视野的。
“译介—摹仿—中国化”看起来似乎是条捷径,但同时也使得教育学、新闻传播学在研究问题和研究方法上模仿西方的痕迹很重,缺少原创性让这些学科天生“自卑”,这也是其在后来发展过程中始终“挺不起腰板”的原因之一。
五、教育学和新闻传播学面临的共同问题
社会在牵着教育走,教育对社会的影响则很小。培养什么样的人这个教育目的决定了我们会选择何种教材(教科书),采用什么教学方法。在新闻传播方面,情况也大体如此,什么样的新闻立场决定了传播者会选择什么内容向受众进行传播以及通过什么方式来传播。在集权制度之下,权力只掌握在少部分人手中,如何能在“一统”的声音之下,通过学科研究来促进教育、新闻传播的发展,是学者们共同面临的问题。
有学者通过研究发现,新闻传播学目前存在“内在凝聚力缺乏、身份认同度低、研究规范度不足、学科版图模糊不清、学科合法性备受质询”等学科建设的现实状况,[2]“意味着该学科正处于危机之境”。而类似的问题也都存在于教育学学科当中。
六、探寻“突围”之道
(一)学科规训。在科学共同体内形成学科范式,提高专业水平。首先,要构建起教育学系统而完备的理论框架和话语体系,统一教育学的研究范式、方法,这是教育学得以存立的基础。有了共同的理解范式,教育学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规避范式之争,研究者就可以在他人最新研究的基础上“接着讲”,而不是从他人开始的地方重新开始。[3]其次,要秉持教育学的规律和范式开展教育实践活动,用教育学特有的理论和方法去解剖和还原教育问题,让教育学实践研究更趋专业化和精深化。
(二)拾回信心,百“科”争流。科学研究发展至今,“科学共同体”概念的内涵和外延都得到了进一步拓展,除了指同一研究组织内的科研人员智力互补、思想碰撞外,还指不同研究组织、科学团体的不同专业的研究人员对共同关心的命题进行知识互融。[4]教育和新闻传播都是不少研究组织、科学团体共同关心的对象,学科内的人士不仅可以自己跳出教育看教育、跳出新闻看新闻,广泛吸收其他学科的理论为我所用,更应该放下“自卑”心态,“邀请”对教育、新闻感兴趣的其他学科专业人士一同来研究,组成新的科学共同体。在学术发展道路上,不是竞争,而是合作,共同进步。
(三)坚持理想,有所为有所不为。教育实践活动也好,新闻传播活动也好,都免不了受意识形态的“控制”。在立足国情的基础上,理论研究工作者首先应该养成自觉的批判精神,不能人云亦云,要有独立之精神,能站在学科的、科学的立场上,通过理论研究对实践活动产生积极的或者是平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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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朱鸿军.问题与解答 挑战与应对——“变革中的新闻与传播:实践探索与理论构建”学术研讨会综述[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3(11).
[2]陈蕾.传播学学科核心范式的演化进路:一种新的学科史解读视角[J].国际新闻界,2013(7).
[3]张正江.教育学范式论[J].教育理论与实践,2011(4).
[4]陈燮君.学科学导论——学科发展理论探索[M].上海: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
[5]司洪昌.教育研究向何处去——教育学学科问题的反思[J].宁波大学学报(教育科学版),20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