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人,对于襄阳名称的由来,自然是感兴趣的,记得前些年,在汉江网上,大家讨论得十分热烈,其焦点在“山南水北为阳”这个“阳”字上,我对阴阳说比较感兴趣,所以静眼相观,对于“山南水北为阳”的说法,实在不愿意苟同,时下闲悠,不妨谈谈拙见,以期与有此志趣者共同探讨。
一.阴阳说的由来及其运用
据很多记载都说伏羲画八卦,这八卦和阴阳是分不开的。开始是用来记事,渐渐地这种阴阳说的概念开始扩大,开始互动,成为万事万物的两个方面,宇宙间的一切事物俱在其中。天与地、日与月、上与下、前与后、东与西、南与北、刚与柔、曲与直、寒与热、动与静……这两者相互依赖得以平衡,又相互消长,促进事物不断变化繁衍;在平衡状态下便顺畅通达,任何一方偏盛偏衰,便会出现问题。
这种认识,从先秦就有不少记录,到秦汉便是鼎盛时期,《汉书五行志》就有大量的《推阴阳,言灾祸》的记载,有人说:“此志所记的时间,自春秋至西汉末年……所记内容包括天文、地理、气象、生命、科学、乃至昆虫都有涉猎,其中自然现象就有二百余条,怪异现象五十余条,包括地震、日食、水灾、旱灾、雹灾、蝗灾、怪雨……”可见,三千多年前,对于阴阳说的运用就是如此的广泛。托名黄帝及其臣子所著的《黄帝内经》,更是以阴阳五行说为根基,整部“内经”都离不开阴阳二字。
总之,无论“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离不开对阴阳二字的感受和运用。概言之,宇宙间的万事万物无不包罗其中。
二.“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来源及其运用
许多人写文章,其间有普通作者,也有知名大作家,也有专家学者,都说到“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说到其来源,大至都说《春秋谷梁传》说:“山南水北为阳”。我于是便想把此书找来看一下,但一直未找到。既然大家这么说了,估计是不会错的,就权且把它作为“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来源吧。之后,我又慢慢发现,被称做中国第一字典的《说文解字》中,有关“阴”的解释为“水之南,山之北也”。还有《尚书禹贡》也认为“山南为阳,水北为阳”。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出处,就是这些了。
由于“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是定位在地理上,所以,我便从地理来寻找他的运用了。
《汉书地理志》被称作是我国第一部以“地理”命名的地理学著作。因此,这一次我便从网上查出来,重点看了中篇注释,其间带阳的地名,大约有七十余处,而解释带“阳”的地名只有七处。如浮阳,其解释是:“故城在河北沦州市东南四十里,县以浮水之阳而得名”。其他六处大至也是如此。在这七处之外的六十多处带“阳”的地名,就没有做这样的解释了。如襄阳,解释是:“故城在今湖北襄樊市。”其他六十余处大至也是如此。
前面说的对浮阳的解释是“在浮水之阳而得名”,其中这个“阳”字,是指北?还是指南?没有说明,那么,班固到底是怎样的“阴阳”观呢?于是,我顺籐摸瓜似的找到了《汉书律历志》,那上面对于“阴阳”有这样的叙述:“……以阴阳说,大(太)阴者北方……大(太)阳者,南方……少阴者,西方……少阳者,东方……”班固还在《白虎通义》里,对阴阳有这样的叙述:“……在五行中,木是少阳,居于东方,主管春季;火是太阳,位居南方,主管夏季,金是少阴,位在西方,主管秋季,水是太阴,位在北方,主管冬季,土是阴,位在中央,总管四季。”由此看来,班固似乎没把“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用在他的地理志上。如果用上了,岂不是自已陷于矛盾中?
于是,我又回头把把地理志注释仔细地看,才发现为地理志做注释的人不少,有古人,也有今人。其间我看到了东汉大学者应邵,对地理志中说到的河东郡平阳县时,有这样的解释:“尧都也,在平河之阳”又说:“县城在平河北岸,尧舜都在这里建过都。”由此可知,应邵是赞同“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除此之外,一时还没发现另外有人用“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来解释地名的。
三.“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诟病
我认为“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有如下几种诟病:
第一,少而影响面宽。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山南水北为阳”之说,其来源有《春秋谷梁传》、《尚书禹贡》、《说文解字》,仅此而已,在地理用名上,赞同这说法的也就是应邵一人。如果把整个阴阳说及其运用比做大海,而持“山南水北为阳”的说法及运用的,不过是大海中之一滴罢了。它是多么的狭窄。但是,许多人——包括一些专家、教授,在写文章时,动不动就说“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可见其影响是非常广泛的,故有辨析它、澄清它的必要。第二,定位死板。(请注意“定位”二字。)和普通的“阴阳´说相悖。很明显,“山南水北为阳”是把山的南边水的北边定位为“阳”,这实在是在普通的“阴阳”说里不伦不类的横插了这么一扛子。普通阴阳说认为:“阴”和“阳”是一对矛盾的统一体,没有上,就无从谈下,没有左,就无从谈右,这两者是相对而言,是不能独立存在的,“阴”中有“阳”,“阳”中也有“阴”,它是互相依赖,而又互相矛盾转化的。而“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死死地把这种“阴”和“阳”定位下来,这种“阴”或者“阳”,便是一个能够独立存在的个体了,怎么转化?怎么消长?怎么发展变化?而且,山南就没有“阴”了吗?水南就没有“阳”了吗?这实在是讲不通。和普通阴阳说完全相悖。第三,在实际运用中也是矛盾多多。就举一条河为例吧。河的南边为“阴”,北边为“阳”,那么,夹在这“阴”和“阳”中间这条河,算是“阴”?还是“阳”?难道要把河中间划一条线,靠南的半边河为“阴”?靠北的半边河为“阳”?再者,河的北边要延伸多远才是“阳”的尽头?一里?十里?百里?才又是“阴”的开始?这又以什么依据来判定?第四、处地尴尬。还是举个实例来说吧。比如襄阳,如果它是因在“襄水之北面得名”,但它又在汉江的南边啊?襄阳岂不成了个不阴不阳之地了?如果真是这样,阴阳相互生克、消长,比起平衡地带那就要激烈得多,这种运动一旦失去平衡,问题就大了,要知道,古人把地震看成是阴阳失衡所致。全国像襄阳这样的地方,可能还不少吧?第五、时间问题。持“山南水北为阳”的人都说“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这种“古人”到底“古”到什么时候开始的?总不能比黄帝还早吧?又是什么时候结束此说的?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人说出其具体时间和依据。这是不是一种以讹传讹所致!
总而言之,“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无论追溯其源头,还是生活中的实际运用,都存在很多诟病,是不足以采信的。
因此,我认为襄阳的名称是因为:它与樊城隔水相望因地势比樊城高而为“襄”,又因其位置处于汉水之南而为“阳”,这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这是我到目前为止,对襄阳名称的由来的看法。
虽然如此,由于自已知识肤浅,也缺乏这方面的专门研究,写本文时,也是出于对“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质疑,和闲遐之兴,把这些看法说出来,以求教于有此志趣者共同探讨。
再谈襄阳名称的由来
上次写“也谈襄阳名称的由来”时(以下简称“也”文)着重谈了“阳”字,对于“襄”字似嫌不够,这里再做几句补充。
先谈“襄”字的含义。《古汉语常用字词典》里,对这个“襄”字有六种解释,其间涉及地理方位或上下高低的有两种。第一种被解释为“举”或“昂”之意,并举《汉书叙传下》云:“云起龙襄,化为候王”。这两句话有它自身的内容,我们不去深究它,但其中“襄”字解释为“举”或“昂”。如用在地理上,大约也是“高”或“上”的意思吧!第二种就直接解释为“高”了,并引《水经注河水》云:“其间一百二十里,河中竦石桀出,势连襄陆。”意思是河里许多高出水面的石头,气势连绵和陆地相接。还有人在谈到“襄”字时,举《尚书舜典》说:“汤汤洪水方割,荡荡怀山襄陵,浩浩滔天”意思是:浩大的水势,将大地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把山陵都包围起来了。这里的“襄”字仍旧是“上”或“高”的意思。可见这个“襄”字包含有“高”、“上”或“举”或“昂”的意思,古人已经在常用了。
再谈“襄阳因其位于襄水之阳而得名”的看法。近来,翻了一下网页,发现许多网友都赞同此说,依据是“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但襄阳又在汉水南岸,岂不成了襄阴?于是便找到了一条独立的襄水,此水全长十多公里,流域面积三十多平方公里。襄阳正好在此水北岸,为要使襄阳在襄水之北而得名有依据,于是,对于襄水与汉水的区别、襄水的发源地、流经地段、其间的几分几合、以及各朝各代各个专著的记载等等,都列举出来于以论证,甚至汉水是否改道都谈到了,最后终于得出了“襄阳在襄水之阳而得名”的结论。依据是充分的,论证是有力的。笔者对于襄水不甚了解,无从谈起,但对于这种说法,自觉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些联想:以长江第一大支流著称的汉江,全长1532公里,流域面积为15万多平方公里。这么大一条江,在漫长的历史中,尚有“两减两退”即“流量减少,水位减退,河泓南移,北岸南移”这样的变迁,而一条小小的溪河,全长仅十多公里,流域面积才三十多平方公里,就算襄阳在西汉时期得的名,到现在也是二千一、二百年了。襄阳以它而得名,它应该比襄阳更早!这就很叫人生疑,区区十几公里的小溪河,能经得住几千年的流淌?几千年的变迁?恐怕只须三、两次大旱便断流了。还别说人工对它的伤害。当然,这不过是看了一些有关文章之后一点联想、一种疑问而已,不值得深究,所以先撇开它,下面再说“阴阳”二字。弄清这“阴”和“阳”的正确含义,恐怕是襄阳名称的症结所在。
我们的祖先,对于阴阳是十分讲究的,可以追溯到黄帝之后就一直沿用,到秦汉时期便达到顶盛,这方面的许多记载,只要在网上一查便知。这里不需多叙。我在“也”文中引用了“家国网”上一位作者讲的“对《白虎通义》的神学世界观(2)”的一段话,当时为了集中和简捷,没把那段话完全引用,这里,我把它完全摘录于下,以加深对“阴”“阳”二字的理解。
……在五行之中,木是少阳居于东方,主管春季,火是太阳、位于南方,主管夏季,金是少阳,位在西方,主管秋季,水是太阴,位在北方,主管冬季,土是阴,位在中央,总管四季。与此同时,天神还派了五帝、五神、五精坐镇五方,以木德王的伏羲,是春季和人面兽身骑着二条大龙的木神句芒以及青龙精一同坐镇东方;火德王的神农炎帝与辅佐他的人面兽身、也骑着二条青龙的祝融火神以及鸟身红尾的朱精等一同坐镇南方;以金德王的黄帝之子少皥帝与左耳缠蛇、骑着二条大龙的金神蓐收以及金曾白虎精一同坐镇西方;黄帝之孙——颛顼帝与人面兽身以二条青龙环耳、脚踏二条青龙的水神元冥及龟蛇同体的元武精一同坐镇北方;以土德王的黄帝与后土神坐镇中央。
以上这些人(神)把东南西北中分阴阳五行都管起来了,而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的人(神)。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还能比这些人更古吗?颛顼帝管着北方,位为太阴,襄水北边自然是由他管着,忽然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说那里是“阳”位,要抡他的地盘,一旦打起来,当心要发生地震哦!(呵呵,笑言一句)
另外,在“学习辅助网”上看到一篇专门对“阴”和“阳”的解释。摘录于下:
关于“阴”的注释有:《说文》曰:“水之南,山之北也。”《太玄》谓“幽无形,深不测谓之阴也。”《管子心术上》:“阴者静”《尚书今古文集解·洪范》:“阴,降也。”《礼记·曲礼上》孔疏:“阴,卑也。”《战国策·秦策》高注:“阴,小。”王逸注《楚辞》:“阴,臣也。《佐传僖公十五年》:“内为阴。”《素问阴阳应象大论》:“阴,偶数”等等。
关于“阳”的注释有:《说文》:“阳,高明也。”《禹贡》:“山南为阳,水北为阳。”《周礼·考工记·轮人》贾公彦疏:“向日为阳。”《礼记·曲礼上》注“阳,尊也”《礼记·曾子问》郑玄注:“明者曰阳。”《佐传僖公十五年》:“外为阳。”《庄子》成玄英疏《达生》:“阳,显也。”《人间世》:“阳,刚猛也。”《太玄经·玄告》:“阳动吐,阴静翕。”《王篇·阜部》:“阳,清也。”颜师古注《汉书·郊祁志下》:“阳为刚。”玉肃注:《孔子家语·本命》:“阳数奇”。
以上这些,是否集中了所有古人对“阴阳”二字的解释,这不敢说,但起码算是够多的了吧。其间也只有《尚书禹贡》和《说文解字》说到“山南水北为阳”,东汉那位应邵先生认为“襄阳在襄水之阳而得名”,他的依据是不是也是出于《禹贡》或《说文》呢?
对于“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诟病,我在“也”文中谈过,这里再补充一点,把它说得更透彻些。
地球为何物?简单地说,不外山和水组成的圆球吧?山,最高的有珠穆郎玛峰,小的有咱们襄阳面前的岘山,更小的有丘冈、土包;水,大的有太平洋,小的有咱们襄阳面前的襄水,更小的有塘堰、坑坑窪窪里的水,试想一下,这些“山”或“水”的南面或者北面,要延长多远才是“阳”或“阴”的尽头?又才是“阴”或“阳”的开始?反之,在这些山或水的北面或南面同样推测下去,将是一种什么状况?在一些阡陌纵横的田园、山河湖泊交错的旷野,怎么去区分其南北阴阳?假如有一条从北向南流、或从南向北流的河流,又怎么去找出它的南北阴阳?这样推测下去,它就不是一点诟病的问题,而是把整个“阴阳”说都搅乱了,推翻了。这不是夸大其词吧!
此外,还副带谈点题外的话。襄阳西边的隆中,是不是诸葛亮躬耕之地?有襄阳说和南阳说。襄阳说认为躬耕地在襄阳,南阳说认为躬耕地在南阳。最近,我看到持南阳说的一篇文章里有这么一段话:“……李兴为刘弘撰写了《祭诸葛承相文》。《文》中说:‘天子命我于沔之阳听鼓鼙而永思,庶先哲之遗光,登隆山以远望,轼诸葛之故乡。’‘沔’,指沔水,沔之阳即指汉水以北,刘弘在沔北南阳举行祭祀诸葛亮的活动。这段记载与诸葛亮本人所述的躬耕受三顾地是一致的。”
隆中、襄阳,都在沔水的南岸。如果“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成立,那他祭诸葛承相之地在沔水之阳,那不正是南阳?这不正好适合了南阳说的胃口,就不知道持“山南水北为阳”之说的先生们,对于这样的问题,是怎样和对手辩驳的?
好了,书归正传。总的来说,“山南水北为阳”之说,是断断不可以采信,襄阳的得名应该是:襄阳与樊城隔水相望,因地势高于樊城而为襄,又因其位置处于汉水之南而为阳,这既合符地理位置,又合符人事情理。舍简而求繁,削足以适履,实在是矛盾多多,实在是没有必要。
“山南水北为阳”之我见
对于“山南水北为阳”的说法,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有《春秋谷梁传》、《尚书禹贡》、《说文解字》等三种书上有此说。细细思之,如果只有一种书上这么说,可能是某种原因之误所致,而三种书上都这么说,这应该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的推测,“山南水北为阳”的说法,可能出现在黄帝之前。
远古时候,没有文字,《易经》说:“上古结绳而治”。也就是用绳子打结来记事情。据说在秘鲁的印第安族牧民中,存留一种“打结字”,以结绳的方式,记录天气、日期、数目等的变化。绳的颜色、结的大小和多少,都表示不同的意义。在我国远古时期,也有和这种意义相近似的记事法。伏羲被称作中国神话的始祖,《易经》里说:“古有包牺氏(指伏羲)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鲁迅说“我们的古圣人,是否也用一条长绳,有一件事打一个结呢?恐怕是不行的,只有几个结还记得,一多可就糟了,或者那正是伏羲皇上的‘八卦’之流,三条线一组,都不打结的是‘乾’,中间各打一结的是‘坤’吧?恐怕也不对。八组尚可,六十四组就难记,何况还会有五百十二组呢。……”可见,结绳记事,是远古时期人们记事的普遍方法。
在那样一个时期里,人们对于神明是十分崇敬的,无论狞猎、打仗、预测年景或天气、甚至生孩子、生命的长短等等,都要祭祀、占卜。负责祭祀的官叫“巫”,是记录各种重要活动的史官,据说这“巫”,相当于我们现在的秘书长,可见,古人把祭祀看着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既是这么重要,那么在祭祀或占卜时,必须选择天气、阴阳、方位、场地、时间、位置等,以达到趋吉避凶,祈福避祸的目的,在没有文字的时代,这种刻版的“山南水北为阳”的方位定位阴阳,就非常简单好记,巫官用起来也方便,这种简便的记忆方法,大约是在那个时代下产生的!《尚书禹贡》、《春秋谷梁传》、《说文解字》成书都很早,所记的内容,那就更早,几位作者们,是不是在当时,寻找出了以“山南水北为阳”的方位进行祭祀或占卜的记载,而记录下那么一点点呢?
到了黄帝时期,他的史官苍颉发明创造了文字,实际上文字这一浩繁工程,绝不是一个人所能完成的,他可能是一个集大成者。这之前,各种各样的象形、象声、会意、假借等文字,已有很多出现和运用,有了文字,就可以记更多更复杂的事情了,随着人们在祭祀活动中,对于所发生的阴阳祸福,不断记录,不断总结其吉凶成败,人们的愿望不断扩展,复杂,“山南水北为阳”这种简单而刻板的记事法,慢慢地就不适应人们的需要,也就逐惭被被淡化、被遗弃了。
“山南水北为阳”之说在黄帝时期被淡化或遗弃,除了文字的出现,另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黄帝内经》的出现。这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医学典籍,书里对于阴阳有这样的叙述:“阴阳之中还各有阴阳,(即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之意)白昼属阳,平旦到中午,为阳中之阳,中午到黄昏,则属阳中之阴,黑夜属阴,合夜到鸡鸣,为阴中之阴,鸡鸣到平旦,则属阴中之阳。”同时,对人的腹、背、脏、腑等等,以及东、南、西、北,五音、五味、五谷等等,无不围绕阴阳五行为准则进行了阐述。有人评价《黄帝内经》说:“它可以了解到我国古代哲学、汉语、数学、人文、天文、气象学、历法学、生物学、心理学、乐理以及方法论等,各个方面的内容,可以说它已经把“阴阳说”上升到了理论的高度。可以想见,“山南水北为阳”那种简单的记事法,除了在地理位置上能使用外,还能用在哪儿呢?而且,和书里叙述的“阴阳说”又十分抵触、矛盾,所以只能是被遗弃的结局了。
以上这些看法,完全是自已的推测,对于古代祭祀、占卜的官员是如何认定阴阳、如何选择地理位置,或总结出因位置、阴阳而得到吉凶成败的结果等等,都毫无依据。现在要想找到这些依据,恐怕是相当困难了。《尚书禹贡》、《谷梁传》、《说文》这几本书,成书年代也非常久远,特别是前两种,作者和成书都是在秦始皇焚书之前,这些作者是否寻找出黄帝之前,人们按照“山南水北为阳”的定位方法进行的一些活动,由此而记录下了那么一点点呢?秦始皇焚书,那只是最早、最出名的一次,而后又经历了许多劫难,有“五厄”(第一次五厄包刮秦始皇焚书在内)“续五厄”,“再续五厄”,可以想见,经历了这么多劫难的中国图书,不知多少典籍被毁,许多历史学家们在研究历史时,也倍感痛惜和无奈。面临许多无可稽考的事,只好把它们当“谜”了。对于“山南水北为阳”之说,到底源于何时,止于何时,我也只是这么推测一下而已,这点推测,真真实实是点不着边的管见,但愿有这方面的专门研究家,道出其来龙去脉,揭开我之茅塞,释我心中之疑团,实在是一件快莫大焉的事!
(作者介绍:陈大森,男,生于1945年。襄阳市中级人民法院退休干部。平生喜好文学,写有小说、小品、杂文、戏剧、电影、电视剧,发表在各种刊物上。长篇小说《襄樊战役》受到过指挥战役的首长的肯定。《襄阳日报》曾予以连载。《王近山在襄樊战役中的指挥艺术》被中共中央组织部评为二等奖。曾获得襄阳日报征文一等奖。至今年登耄耋,仍笔耕不辍,是一位颇具实力的业余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