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菜单

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的性别和利手差异调研

李巍1,张奇2

(1.中山大学新华学院,广东广州,510520;2.辽宁师范大学,辽宁大连,116029)

[摘要] 为了考查初中生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的性别和利手差异,从初级中学抽取容量为104人的样本,进行了测验和问卷调查。结果发现:左利手初中生比右利手初中生有更高的发散思维能力,他们发散思维的流畅性、变通性和新异性也高于右利手的初中生。初中女生发散思维表象的清晰性程度高于初中男生。在初中阶段,女生的发散思维能力存在利手差异;但在男生中,却未发现此种差异。同时研究也未发现初中生创造性倾向的性别和利手差异。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关键词] 初中生性别差异;初中生利手差异;发散思维;创造性倾向

[中图分类号] G445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4-893X(2015)01-0119-05

[收稿日期] 2015-01-16;[修回日期] 2015-01-26

[作者简介] 李巍(1983-),女,辽宁本溪人,中山大学新华学院助教,主要研究方向:发散思维,积极心理学。

一、引言

研究发散思维和聚合思维(divergent thinking and convergent thinking)为人们研究创造力提供了一种更为现实的途径。在吉尔福特(Guildford)看来,发散思维为创造性思维提供了新异的想法(聚合思维会在后续的过程中对这些想法进行评价)。

人类大脑两半球的发展可能并不平衡,并且在右利手者中,这种不平衡可能更为显著。这可能与无左半球脑损伤个体的言语区多数情况下位于大脑左半球有关[1]。双侧的运动、感觉区及运动-感觉联合区广泛地分布于大脑对侧半球皮层,这样与右利手者相比,左利手者左、右脑半球的发展可能更为平衡[2]。发散思维要求左、右两半球协同活动[3],所以对于左利手者来说,发散思维可能会显得更为容易。这可能就是加拿大大学生中,男性左利手者比男性右利手者具有更高发散思维能力的原因。有研究者假设,在一般能力正态分布的人口中,左、右利手男性的发散思维能力差异将会降低[4]。本研究将对这一假设进行实证性验证, 探索在初中生这个一般能力正态分布的人群中,左、右利手者发散思维的差异情况,以及发散思维的性别差异。同时研究也将使用测验法探索初中生性别和利手因素是否对其创造性倾向产生影响。

(一)发散思维的涵义及其神经机制

发散思维一般被定义为:人们沿着不同方向思考,得出大量不同结论,追求多样性、新异性的思维[5]。例如,为了想出黑板擦的非同寻常的用途,人们就会沿着不同的方向,用黑板擦与其他事物以及它们的用途进行比较,进行联想、类推等思维操作,得出其大量不同的用途,如表1。

研究表明, 发散思维过程中的脑电的维度复杂性高于聚合思维。这提示,发散思维活动可能与皮层神经元集合间的竞争性互动自由度的加强同步[6]。功能核磁共振的研究也表明[7],在发散思维任务中涉了两侧脑半球区域的协同参与。进一步的精细对照分析表明,其中的right ventral lateral PFC (BA47),left middle frontal gyrus(BA9)和left frontal pole (BA10) 是对解决问题成功假设的产生有效的区域。本文认为,right ventral lateral PFC(BA47)和left dorsal lateral PFC(BA46)是解决此类问题的关键神经机制构成成分。

以上实证研究提示,发散思维对左、右两半球协同参与有一定的要求。我们可以认为大脑两半球的协同参与是发散思维活动不可缺少的神经机制基础,并且这种活动的协调程度将影响发散思维的水平。

(二)利手的涵义以及利手与言语定侧的关系

《脑功能开发的理论与实践》一书将利手(handedness)定义为优势手,即日常生活、工作、学习和劳动中惯用的手。右利手者指在日常生活、工作、学习和劳动中惯用右手的人。左利手者指在日常生活、工作、学习和劳动中惯用左手的人[5]。

Milner将非右利手者分为有、无早期(出生后5年之内)左半球受损的两种。如果个体无早期左半球损伤,那么即便是非右利手者,其言语中枢也主要位于左半球。这与右利手者中的情况相类似,具体的比率为:右利手者言语中枢位于左半球的占92%,位于右半球的占7%,双侧的占1%;非右利手者如果早期无左半球损伤,他们的言语中枢位于左半球的占69%,位于右半球的占18%,位于两侧的占13%[5]。有研究使用单侧电休克后测试言语障碍的方法,获得的数据表明,70%的左利手者的主要言语中枢位于大脑左半球[8]。这说明大多数正常个体的言语中枢均位于左半球。

(三)关于发散思维与利手关系的研究

加拿大的一项研究发现[4],在大学生这个群体中,男性左利手者比右利手者有更高的发散思维能力,并且男性的利手情况越是偏向于左利手其发散思维能力相应地就越高。但是对于女性左、右利手者则不存在任何发散思维能力的差异。

另一项研究从英格兰格洛斯特大学156名实验参加者中选取SPQ (用于评价受测者的分裂性倾向)得分最高和最低的64名大学生作为研究对象[9],使用与本研究第一套发散思维测验相类似的测题和评分方法,对左(21人)、右(43人)利手大学生的发散思维能力进行了比较。研究结果发现,左、右利手大学生发散思维能力的差异达到边缘显著的水平[10]。

从大学生这个一般能力较高的群体中获得的研究结果不适宜推广到一般能力正态分布的群体中。为此,我们以初中生中的左、右利手者为研究对象,验证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是否受性别和利手因素的影响。

如果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受性别和利手因素的影响,那么这种影响在初中生身上就应该有所体现。因为,初中生的性别意识已经形成,利手倾向也已经稳定,而且也有了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所以,以初中生作为研究对象,可以验证个体的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是否受性别和利手因素的影响。

二、方法

(一)被试

我们从大连市教育局官方网站提供的大连市所有登记注册的初级中学(包括九年一贯制学校中的初级中学)中选取3所学校(从其中的一所学校中选取1个自然班,从另外两所学校中共选取8个自然班)。通过初中生自我报告利手情况的方式,抽取所有自我报告为左利手的学生,再从同班其他学生中随机抽取一定数量的右利手学生。然后,再通过测量结果确定所有实验参加者的利手情况。最后确定左利手者35人,右利手者69人;其中男生49人,女生55人。

(二)测量工具

本研究所使用的《利手综合问卷》包括22个项目。项目和选项来自于天津师范大学“中小学生左右脑协调开发与学习效率提高”课题组编制的《天津师范大学利手问卷》、Stanley Coren博士1993年编制的《利手问卷》和自编测题。我们用《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发散思维测验》(The University of South California Test,又称《吉尔福特发散思维测验》)中的《非同寻常用途》(Alternative Uses Test)分测验和Rosemarie Krug等人2003年根据Wallach and Kogan(1969)的测验改编的《样式含义测验》(Pattern meaning)以及《举例测验》(Instance),测量初中生的发散思维能力。最后选用台湾学者王木荣修订的《威廉斯创造性倾向量表》测量初中生的创造性倾向。

《样式含义测验》以及《举例测验》在有关激素对发散思维能力作用的研究中表现出了区分雌性激素和安慰剂的不同作用的效果[11]。所以,我们仅选用其作为评价性别差异的参考。

已有的研究发现,《天津师范大学利手问卷》的分半信度大于0.8,与经典的安纳提利手问卷的效标关联效度大于0.83。利用因素分析所得的结果表明,利手问卷主要测量左利手和右利手两种倾向的基本能力[5]。Stanley Coren 博士1993年编制的《利手问卷》一年内的重测信度平均值为0.98,并且与利手加长问卷有高相关。此利手问卷所测量出的利手情况与用实验法(主试观察受测者完成指定任务时的用手情况,据此判定其利手)所获得的利手情况的一致性为0.96,这说明此问卷具有很高的效标效度[4]。

《南加利福尼亚大学发散思维测验》的分半信度为0.60-0.90,评分者信度可达0.90。

《威廉斯创造性倾向量表》(由台湾王木荣等修订)实际上是一种人格测验。它包括50项目,属于自陈量表。此量表各维度的分半信度在0.527-0.899之间,稳定系数在0.549-0.670之间。它与智力测验、学习成绩以及《托兰斯测验》的相关分析结果表明,该量表的效标效度较理想。

(三)评分方法

评价发散思维能力的两套测验(《非同寻常用途》测验为第一套,《样式含义测验》以及《举例测验》为第二套)均采用印第安纳大学(Indiana University)的Gayle Dow提供的评分方法细则及评分举例评分。评分时,除总分(评价受测者的发散思维能力)外,对每道测题(《非同寻常用途测验》3题、《样式含义测验》和《举例测验》各1题)都评出四个分数,即流畅性(fluency)、变通性(flexibility)、新异性(originality)和清晰性(elaboration)。

流畅性的得分为有效答案的个数。变通性的得分为有效答案所属的类别数(参见表1)。评分者根据答案中的语法修饰性成分的个数,对答案描述的清晰性程度评分,得出其在清晰性上的得分。最后评分者将所有受测者在同一测题上的答案汇总,出现频率不大于5%(即在本研究中只被他人重复了4次)的答案将为受测者在此测题上赢得1分的新异性分数;而出现频率不大于1%(即在本研究中没有被他人重复)的答案将为受测者在此测题上赢得2分的新异性分数,并且两种分数不可兼得。

研究所采用的利手问卷对每题都设置三个选项,左手、右手或两手,要求受测者每题只选一个答案。评分时,将受测者选右手的题目数减去受测者选左手的题目数,所得之差即为被试的利手情况。正数表示右利手者,负数和零表示左利手者。利手问卷的得分范围为-22到22。

《威廉斯创造性倾向量表》采用正反向题目分别计分的评分方法。正向题目按照所描述内容与受测者实际情况的符合程度计分。完全符合到部分符合再到完全不符合分别记3、2、1分,反向题目按照符合程度分别记1、2、3分。最后,将总分相加,便得到受测者的创造性倾向总分。

三、结果

(一)发散思维的性别差异分析

使用spss(版本号为11.0)统计出的结果显示,两套发散思维测验中,除第一套测验的清晰性分数有性别差异外(初中女生高于初中男生),其他维度发散思维分数均无性别差异。

清晰性评价的是被试的发散思维成果在其头脑中表象的清晰、准确、稳定程度。分析结果表明,初中生在《非同寻常用途测验》中表现出的发散思维成果在表象清晰性上存在性别差异。初中女生发散思维成果的表象清晰性程度高于初中男生,详细数据见表2。

(二)发散思维的利手差异分析

分别将左、右利手初中生《非同寻常用途测验》的总分和各分项得分的平均值和标准差列于表3。

分别以《非同寻常用途测验》总分和各个分项得分的平均值为因变量,以利手为因素变量,进行方差分析。结果发现,左利手初中生在发散思维测验总分以及流畅性、变通性和新异性得分上均高于右利手初中生。但是在清晰性上,利手差异不显著(详见表3)。

(三)男、女生发散思维的左、右利手差异分析

将左、右利手两组女初中生《非同寻常用途测验》的总分和各分项得分的均值和标准差列于表4。

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女初中生中,《非同寻常用途测验》总分存在利手差异,左利手女生高于右利手女生。左利手女初中生《非同寻常用途测验》的变通性得分比右利手女初中生高。左、右利手女初中生《非同寻常用途测验》的清晰性、流畅性、新异性得分差异均不显著。

男初中生中,左、右利手者《非同寻常用途测验》得分的方差分析结果显示,男初中生的《非同寻常用途测验》总分、《非同寻常用途测验》流畅性、变通性、新异性和清晰性得分的利手差异均不显著。

(四)初中生创造性倾向的性别和左右利手差异分析

以被试在创造性倾向量表上的得分的平均值为因变量,分别以性别和利手为因素变量,进行方差分析,结果显示,初中生创造性倾向量表的得分无显著的性别差异和左、右利手差异。

四、讨论

(一)关于初中生发散思维和创造性倾向性别差异问题

对于第一套发散思维能力测验,初中生发散思维成果在其头脑中表象的清晰性程度存在性别差异,而对于第二套发散思维能力测验,初中生发散思维成果在其头脑中表象的清晰性程度不存在性别差异。这可能与两套发散思维测验中测题呈现形式有关。第一套发散思维测验的测题(如写出报纸的非同寻常的用途)是以语词形式呈现的。受测者可以在头脑中将关键语词转换成具体物品的形象(如报纸的形象),然后沿着不同的方向,将当前物品与其他物品进行多维度(如形状、颜色、重量、材质、结构等)的比较,进行联想、类推等思维操作,得出当前物品多种不同的用途。当然,对于以语词形式呈现的具体物品,受测者也可以先将其划入不同(层级)的类别(如报纸归属于纸、宣传用品,纸又可以归属于包装用品)。然后受测者将与其同种类别的其他物品的用途赋予当前物品,经过实用性的筛选后,再列出其非同寻常用途的答案(如纸--练毛笔字;宣传用品--剪成大号字,贴在墙上;包装用品--撕碎,铺在鸡蛋之间)。女性比男性具有更快的局部表象能力[12,13]。由于当前测验对完成时间有限定(两套发散思维测验13分钟内完成),所以女初中生可能更多地选择了形象思维的思维策略;而男初中生可能更多地选择了抽象思维的思维策略。相对于以类别策略进行的思维,以形象策略进行的思维,其结果保留了更为清晰的形象信息,这样初中女生就能将答案描述得更为清晰。

而第二套测验测题(如“==”能使你联想到哪些物体,把它们的名称写出来)的关键部分(如“==”)是以具体符号的形象呈现的。受测者受到具体符号形象的影响,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都以类似的思维策略进行联想。所以对于第二套发散思维能力测验,受测者的发散思维成果在其头脑中表象的清晰性基本相同。

(二)关于初中生发散思维的利手差异问题

大多数情况下,无左半球脑损伤个体的言语区位于大脑左半球[1],这可能就是影响人类大脑的两半球发展不平衡的一个因素。大多数左利手者的言语中枢和右利手者一样,也位于左半球[1, 14]。但是,左利手者大脑皮层运动、感觉区的偏侧化(皮层右侧优势)可能使其两半球的总体不平衡性相应降低。这是因为多数情况下,左利手个体的运动、感觉器官的左侧倾向(皮层右侧优势)同时发生,即左利手者同时是左利眼、耳、手臂、腿、脚……者[15, 16]。由于双侧运动、感觉区及运动、感觉联合区广泛地分布于大脑对侧半球,并且发散思维能力要求左、右两半球协同活动,所以对于左、右脑半球相对较为平衡的左利手者来说,发散思维会显得更为容易。当前研究的结果为考查发散思维的利手差异情况,以及此现象的跨文化的一致性,积累了实证研究数据。

(三)关于男、女初中生发散思维的利手差异问题

非右利手者中智力发育迟缓个体的比率高于右利手者中智力发育迟缓个体的比率[17]。智力发育迟缓者中男性居多[18]。可能是智力发育迟缓左利手男生的一般能力低下导致其在发散思维上的优势(相对于智力发育迟缓的右利手男性)无法表现,他们的发散思维得分偏低而引起左利手男生群体在发散思维上的优势不明显。但是在女生中,由于智力发育迟缓个体的比率较男生小,这种影响可能不足引起左、右者发散思维的差异水平降低到统计学上的显著水平以下。

在大学生这个经过一般能力筛选的群体中,智力发育迟缓的左利手男生对左利手男生群体的发散思维分数的影响就不存在了,所以在大学生这个群体中,发散思维的利手差异才有可能被发现。

教育期刊网 http://www.jyqkw.com
参考文献:

[1] Gazzaniga, M.S., R.B. Ivry and G.R. Mangun. Cognitive Neuroscience: The biology of the mind[M]. New York, NY, US: W. W. Norton & Co, Inc, 2002.

[2] 蔡厚德,徐艳. 利手与两半球的听觉词汇语义加工[J]. 南京师大学报(自然科学版),2007(01): 68-73.

[3] 郭念锋,李世强. 认知过程中大脑两半球的协同活动——若干实验结果的分析和再分析[J].心理学报,1993(02): 180-188.

[4] Coren, S. Differences in divergent thinking as a function of handedness and sex[J]. 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 1995, 108(3): 311.

[5] 沈德立. 脑功能开发的理论与实践[M].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1.

[6] M-lle, M., et al. Enhanced dynamic complexity in the human EEG during creative thinking[J]. Neuroscience Letters, 1996, 208(1): 61-64.

[7] Goel, V. and O. Vartanian. Dissociating the roles of right ventral lateral and dorsal lateral prefrontal cortex in generation and maintenance of hypotheses in set-shift problems[J]. Cerebral Cortex (New York, N.Y.: 1991), 2005, 15(8): 1170-1177.

[8] Warrington, E.K. and R.T. Pratt. Language laterality in left-handers assessed by unilateral E.C.T.[J]. Neuropsychologia, 1973, 11(4): 423-428.

[9] Raine, A. The SPQ: A Scale for the Assessment of Schizotypal Personality Based on DSM-III-R Criteria[J]. Schizophrenia Bulletin, 1991, 17(4): 555-564.

[10] Jones, T., et al.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Nonclinical Schizotypy and Handedness on Divergent and Convergent Creative Problem-Solving Tasks[J]. Creativity Research Journal, 2011, 23(3): 222-228.

[11] Krug, R., et al. Acute Influences of Estrogen and Testosterone on Divergent and Convergent Thinking in Postmenopausal Women[J]. Neuropsychopharmacology, 2003, 28(8): 1538-1545.

[12] 赵庆柏.局部表象产生中行为性别差异的神经基础[J]. 心理学报,2013(04): 438-445.

[13] 隋丹妮等. 整体表象与局部表象的产生及其性别差异[J]. 现代生物医学进展,2007(10): 1554-1556.

[14] 张玉梅等. 利手与语言优势半球关系的临床研究[J]. 中国康复医学杂志,2005(04): 281-282.

[15] 艾清龙, 王荪,蒲道学. 150例利足与利手的测定[J]. 昆明医学院学报,1991(01): 37-39.

[16] An, N.N.G. 两种方法研究大学生群体优势眼与左/右利手间的关系(英文)[J]. 国际眼科杂志,2009(12): 2273-2277.

[17] McManus, I.C. Pathologic left-handedness: Does it exist-[J].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Disorders, 1983, 16(5): 315-344.

[18] Dupont, A. 140 years of Danish studies on the prevalence of mental retardation[J]. Acta Psychiatrica Scandinavica, 1989, 79(348, Suppl): 105-112.

[编辑:何彩章]

下载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