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慧娟 廖少羽
【摘要】目的探讨诱导痰ECP检测用于哮喘患儿诊断的临床价值。方法选取2010年2月至2013年6月在我院呼吸科门诊及住院的支气管哮喘患儿92例,按照临床症状及肺功能情况分为哮喘缓解组、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同期选取入院健康体检的正常儿童24例作为对照组,各组患儿均行痰液诱导及收集并进行含量检测,同时检测肺通气功能,对比分析各组间ECP及肺通气功能的差异,探讨ECP含量与肺通气功能指标的相关性。结果哮喘缓解期患儿与对照组ECP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而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患儿的ECP水平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升高(p<0.01),且随着哮喘病情的加重而诱导痰ECP含量显著升高;对于肺通气功能指标的检测发现,轻度间歇组及中重度组患儿的FCV、FEV1%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降低(p<0.01),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其下降幅度增加;相关性分析发现,诱导痰液内ECP含量与FVC和FEV1.0%呈负相关性(p均<0.01)。结论诱导痰内ECP含量能有效反映肺通气功能,同时可作为中重度哮喘及病情严重程度评估的临床指标,对于哮喘的临床诊断具有重要意义。
【关键词】哮喘 诱导痰 ECP 苏木素伊红染色
doi:10.3969/j.issn.1671-332X.2014.07.029
哮喘,即慢性持续性支气管哮喘,是临床较为常见的呼吸道慢性炎症性疾病,尤其对于儿童而言,其临床多表现为咳嗽、喘息、胸闷等症状,严重者往往会导致呼吸困难,从而威胁患者的生命安全[1]。目前,哮喘的发病率呈上升趋势,因此,如何快速有效的诊断对于哮喘的治疗和预防具有重要意义。近年来对于哮喘的发病机制研究逐渐深入,多是由于气道炎症的发生引发的气道可逆性阻塞,炎症细胞在哮喘的发生及发展中起到关键的作用,这其中包括嗜酸性粒细胞(Eosinoohil,EOS)、肥大细胞、T细胞等等,尤其是EOS最具有特征性[2-3]。有研究显示,哮喘患者的嗜酸性粒细胞阳离子蛋白(ECP)水平显著升高,且与哮喘的发病程度有关[4]。本研究选取2010年2月~2013年6月在我院呼吸科门诊及住院的支气管哮喘患儿92例,并同期选取入院健康体检的正常儿童24例作为对照组,收集诱导痰及行ECP含量及肺通气功能检测,对比分析各组间ECP及肺通气功能的差异,探讨ECP含量与肺通气功能指标的相关性,以期为哮喘的临床诊断提供理论依据。
1对象与方法
1.1研究对象
选取2010年2月~2013年6月在我院呼吸科门诊及住院的支气管哮喘患儿92例为研究对象,所有患儿均参照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呼吸学组制定的《儿童支气管哮喘防治常规》[5]中所述诊断标准进行确诊,哮喘患儿按照临床症状及肺功能情况分为哮喘缓解组、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其中哮喘缓解组患儿45例,男23例,女22例,年龄4~13岁,平均(7.83±2.84)岁;轻度间歇组34例,男19例,女15例,年龄5~13岁,平均年龄(7.76±2.62)岁,患儿近期内无感染发生,于进行测定前8h服用β2受体激动剂;中重度组患儿13例,男8例,女5例,年龄4~12岁,平均年龄(7.94±2.87)岁,哮喘发作期内无感染发生并根据患儿的实际情况接受使用β2受体激动剂。此外,选取同期入院健康体检的正常儿童24例作为对照组,男12例,女12例,年龄4~13岁,平均年龄(7.82±2.76)岁,24例儿童均未出现哮喘症状且无哮喘病家族史,近1月内未发生肺部感染,同时排除心、肝、肾功能障碍者及患有过敏性疾病及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儿童。经两两对比,各组间患者的性别、年龄等一般资料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
1.2研究方法
1.2.1痰液诱导对于痰液的诱导和采集,采用雾化吸入高渗盐水法进行。行痰液诱导前进行肺功能检查,包括一秒最大呼气量 (FEV1),以FEV1的下降程度不低于初测值的20%为准,观察患儿是否耐受痰诱导过程,对于FEV1为等于或小于初测值的65%时,须先雾化吸入喘乐宁气雾剂适量,以缓解胸闷、咳嗽等症状,对于FEV1下降50%以上时可嘱患者雾化吸入4%~5%的高渗盐水30 min,以促进患者肺部痰液的排出,无法自行咳出者可使用吸痰器吸出。本研究参照Pin [6]等研究报道的方法进行,嘱患儿吸入沙丁醇200 μg,10 min后采用清水漱口并清理鼻腔,后采用5%高渗盐水进行超声雾化吸入,持续20 min左右,用力咳出痰液置于培养皿内,至少采集痰液量为0.6 ml,4℃冰箱内保存。
1.2.2痰液质量控制取收集痰液适量,加入4倍体积0.1%二硫苏糖醇(DTT),涡旋震荡以充分混匀,37℃恒温水浴10 min,以裂解糖蛋白纤维丝间的二硫键从而溶解痰液,后采用48 μm尼龙网过滤,除去黏液和碎片,3000 r/min离心10 min,分离上清,-80℃冷冻保存备用,对于细胞沉淀,采用4倍痰液体积的PBS缓冲液重悬,取适量加入新鲜配制的苏木素-伊红染色液进行染色[7],光学显微镜下观察细胞活性、细胞计数及鳞状上皮细胞的百分比,其中以细胞活性>50%,鳞状细胞计数<20%为痰液合格。
1.2.3ECP测定对于ECP的测定,采用夹心法酶联免疫吸附试验(ELISA)法进行,其中,ECP ELISA检测试剂盒试验操作严格按照试剂盒说明书进行。
1.2.4肺通气功能测定肺通气功能检测,采用肺功能测定系统按照美国胸科协会(ATS)标准进行,检测前经经验丰富的技术人员进行环境参数、容量定标校准,记录各测试人员的肾功能高、体重等临床资料,并培训相关检测需做的规定动作。测试时嘱患儿上身坐直,头部自然水平,佩戴鼻夹、口器等以包紧口唇,以防漏气,同时要求患儿保持放松,或松解过紧的腰带及衣服领口进行测试。重复测量三次,取最佳值,记录各患儿的用力肺活量(FVC)、一秒钟用力呼气量(FEV1),计算FEV1.0%(第一秒用力肺活量占用力肺活量的百分比)。
1.3统计学方法
所有数据均采用spss17. 0统计学软件进行,其中,ECP表达水平、肺通气功能指标等计量资料采用均值±标准差表示,组间对比行t检验;对于ECP表达水平及肺通气功能的相关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关性分析,均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2结果
2.1各组痰液的ECP水平比较
由表1可见,哮喘缓解期患儿虽较对照组ECP水平稍微升高,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P=),而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患儿的ECP水平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升高(p<0.01);对于发病期哮喘患儿而言,中重度组患儿诱导痰液ECP含量高达(152.4±65.7)μg/L,而轻度间歇组患儿为(92.3±56.2)μg/L,组间对比发现,中重度组诱导痰液ECP含量较轻度间歇组显著升高(t=3.130,p=0.003),表明患儿诱导痰液ECP含量随着哮喘病情的加重而显著升高。
2.2各组患儿肺通气功能指标间比较
对于肺通气功能指标的检测发现,对于FCV而言,哮喘缓解组患者与对照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0.222,p=0.825),而轻度间歇组及中重度组患儿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降低(p<0.01);对于FEV1%,哮喘缓解组、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患儿均较对照组显著降低(p<0.05),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其下降幅度增加。
2.3ECP含量与肺通气功能指标的相关性分析
对ECP含量与肺通气功能指标行Pearson相关性分析发现,诱导痰液内ECP含量与FVC 和FEV1.0%呈负相关性,r值分别为-0.546、-0.573,p均<0.01,表明诱导痰ECP含量能够有效的反映肺通气功能。
3讨论
哮喘多以气道慢性炎症、 高反应性和气流阻塞为主要临床特征,炎症是导致其发生及发展的关键因素,多种炎症细胞及其分泌的细胞因子、炎症介质都参与哮喘的形成,其中,嗜酸性粒细胞浸润最为显著。嗜酸性粒细胞经活化可分泌ECP,其作为毒性蛋白,可破坏呼吸道上皮组织,使得腺体分泌亢进、血浆渗漏,导致组织胺释放增加,从而导致炎症发生[8]。近年来,诱导痰液的相关指标检测逐渐广泛应用,其作为直接来源于气道分泌物,对于反映气道炎症具有良好的效果,同时作为非侵入性的检测方法,安全无创,重复性好,且儿童易于接受[9]。甘明[10]等在对EOS、ECP及IL-13在哮喘发病机制的作用研究发现,支气管哮喘急性期患者的诱导痰液EOS、ECP含量较健康对照组明显升高(p<0.05),且与血清IL-13水平呈正相关,表明诱导痰内EOS、ECP检测可作为哮喘诊断及病情转归的重要指标。
本研究结果显示,哮喘缓解期患儿与对照组ECP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与之前文献报道[11]结果一致,可能是由于患儿个体差异的存在所致;轻度间歇组、中重度组患儿的ECP水平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升高(p<0.01),且随着哮喘病情的加重而诱导痰ECP含量显著升高,表明诱导痰液内ECP含量的测定,可有效的反应哮喘发病的严重程度。此外,在对肺通气功能指标的检测发现,轻度间歇组及中重度组患儿的FCV、FEV1%较哮喘缓解组、对照组显著降低(p<0.01),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其下降幅度增加,与安淑华[12]等研究一致,肺通气功能降低是哮喘的重要特征,且随着病情的加重,其肺通气功能越差;对于ECP及肺通气功能的相关性分析发现,诱导痰液内ECP含量与FVC和FEV1.0%呈负相关性(p均<0.01),表明诱导痰液ECP含量测定可有效反映肺通气功能,提示其可作为儿童哮喘病情监测及指导治疗的指标。
综上所述,诱导痰内ECP含量检测能有效反映肺通气功能,从而判断哮喘病情的变化,可作为中重度哮喘及病情严重程度评估的临床指标,对于哮喘的临床诊断和治疗指导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1]王蓬鹏,张亚梅,张杰,等.学龄前儿童变应性鼻炎发展趋势及与哮喘相关性的五年纵向研究[J].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2013,48(11):886-890.
[2]李风森,徐丹,李明霞,等.哮喘与变应性鼻炎“肺鼻同治”的免疫学机理研究[J].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2011,34(7):500-504.
[3]卢燕鸣,曹兰芳,薛海燕,等.支气管哮喘患儿外周血自然杀伤T淋巴细胞的变化及临床意义[J].中华实用儿科临床杂志,2013,28(10):775-777.
[4]杨海,周晓云,杨小兰,等.哮喘儿童诱导痰嗜酸粒细胞阳离子蛋白的测定与临床应用[J].海南医学,2012,23(23):100-101.
[5]中华医学会儿科学分会呼吸学组.中华医学会《中华儿科杂志》编辑委员会.儿童支气管哮喘防治常规(试行)[S].中华儿科杂志,2004,42(2):100-106.
[6]Pin I, Gibson PG, Kolendowice R, et al. Use of induced sputum cell counts to in vestigate airway inflammation in asthma [J]. Thorax, 1992, 47: 25-29.
[7]吴凡.诱导痰液分析对咳嗽变异性哮喘患者的诊断价值研究[J].实用心脑肺血管病杂志,2012,20(3):402-403.
[8]李峰,朱薇薇,刘爱香,等.哮喘急性期患儿血浆及诱导痰液标志物的相关性研究[J].中国医药指南,2012,10(17):401-403.
[9]王树坚.诱导痰检测对儿童支气管哮喘的诊治进展[J].当代医学,2011,17(15):25.
[10]甘明,易运林,李小玲,等.支气管哮喘患者诱导痰EOS ECP及血清IL-13水平检测及其意义[J].检验医学与临床,2012,09(5):578-580.
[11]许勇,林蔓彬.支气管哮喘患儿痰液嗜酸粒细胞及其阳离子蛋白水平的动态变化[J].广东医学,2010,31(2):217-219.
[12]安淑华,李金英,赵清娟,等.常规肺通气功能检测在儿童支气管哮喘诊疗中的作用[J].实用儿科临床杂志,2011,26(4):257-2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