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文网收录的高二作文端午节,端午是绿色的。 小时候,对端午最初的记忆,是和一篮碧绿的箬叶联系在一起的。 每逢端午,家里的方桌上总是摆满.....下面随小编来详细看看端午节吧。
端午是绿色的。
小时候,对端午最初的记忆,是和一篮碧绿的箬叶联系在一起的。
每逢端午,家里的方桌上总是摆满了琐碎的东西,就那样随意地搁置着,却总能让我心生欢喜。方桌的中央,是一篮箬叶,青翠碧绿,仿佛是天地间最明亮、纯粹的一抹绿。箬叶旁,是一瓷盘圆润雪白的糯米以及有些干皱却又鲜红的枣子。剪刀、大红或翠绿的丝线便零散地放在一边。
天微微地亮起地时候,母亲便会打上一盆清水,将箬叶放在水中轻轻地濯洗。干净、清澈的水浸着箬叶,似乎水也被染绿,大片大片地洇染开来。母亲用手轻轻地摇着箬叶,水边荡起一层又一层绿色的细纹。待洗净箬叶,母亲便虔诚地坐在桌前,仿佛在参加一个神圣而又庄严的祭祀。母亲先取出一片箬叶,箬叶上还沾着晶莹的小水珠,映射出母亲的面容。然后轻折,像是一个圆圆的,带着尖角的酒杯,用手洒进一把珍珠似的糯米,刚好填满“酒杯”的一半,再放上一两颗蜜枣,用糯米将“酒杯”填满,最后将箬叶翻折,覆在“酒杯”的杯口。紧接着便是不断地翻折,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裹起,再用丝线扎紧,轻系一个结。用手执起剪刀,手起刀落,随着丝线的剪断,便宣告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粽子的诞生。幼时的我,乖巧地坐在一边,给母亲递箬叶、蜜枣、丝线、或剪刀。心随着丝线一圈圈的扎紧,也逐渐提起来,涌现出一点点的喜悦。
风从窗子吹进来,薄薄的阳光轻洒进来,映照着母亲认真的神情,和头上渗出的细汗。仿佛母亲正在做的不是粽子,而是绝美的艺术品,让幼时的我总是一脸崇拜。一个个三角、绿色的粽子在桌子上排列成行,慢慢地占据方桌,直至堆满。剪刀与方桌接触,发出一声轻响,母亲缓缓输出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
一锅清水架在灶台上,“嘭”地一声,火焰便冒了起来,赤红的火焰舔着锅底,不停地跳跃着。然后水开始冒出小小的、晶莹剔透的小水泡附在锅底,随后越来越大,直至一个个浮上水面,“咕噜噜”地唱着欢快的歌谣。母亲将粽子拿起,像对待婴儿般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入沸腾的水中,盖上锅盖。我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粽子的香气飘起。一缕缕轻盈的白烟袅袅地从锅盖的边缘升起,在空中幻化成不同的形态。烟气越来越多,缭绕在灶台的四周,沾在我的发梢上,形成一个个小水珠。锅盖掀起时,锅中的水荡着丝丝的碧色,如阳春三月的春水般。
当粽子被母亲捞起,放在洁净的瓷盘上,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个,也顾不得是否烫手,便解下丝线,将箬叶一层层地剥开,露出泛着绿意的糯米。轻咬一口,箬叶的清香、糯米的软糯以及蜜枣的甜意便在唇齿间荡漾开来,成就了我幼时最大的欢喜。
端午的艾叶,是墨绿的。
端午的绿叶,不同于箬叶的翠绿,是一种浅浅的墨绿,散发着淡淡的艾香。邻近端午,大街小巷便卖起了艾叶。一张破旧的报纸或是一块粗布,随意地铺在地上,上面放置着一束束扎好的艾叶。买艾叶的婆婆就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淡然地笑着。偶尔有妇女停下来,打量着艾叶,婆婆便和蔼地问:“卖艾叶吗?新折的艾,好着呢!”“多少钱一把?”妇女们拿起艾叶,询问道。“不贵,两元一把。端午,插在门前辟邪,图个吉祥呢!”卖艾叶的婆婆笑着回答。艾叶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沾着水珠,等着往来行人的挑选。
我家的艾叶,通常是和箬叶一起买回来的。母亲每买回来,我便争着将艾叶接过来,自告奋勇为家中插上艾叶。小时候,因为身高太矮,常常够不着窗子和门头。若是窗子,还可以踮起脚尖,努力地去够,但门头就不行了。母亲要插,我硬是拦着,倔着性子,坚持要自己插,常常弄得满头大汗。哥哥每次总看不下去,说:“我帮你。”然后将我高高地举起,我便举起艾叶往门头上插。“好了吗?”半晌,哥哥问道。“还没呢!哎,好了。”我通常这样回答。后来渐渐长大,便拿一个小板凳,踩在脚底下,插上去。一整天,家里都萦绕着艾叶的香气。
端午的酒,是浅绿的。
这雄黄酒。直至现在,我都未见过雄黄酒。但雄黄酒虽然没有,酒还是有的。端午喝的酒,都是母亲从卖酒店里的酒缸里舀来的米酒。母亲把酒倒进洗净的瓷坛里,将青梅和一些不知名的绿色药草放进去浸泡。待到端午启封的时候,将酒倒进瓷盏中,酒泛着淡淡的绿,还沾着青梅的香气。
这浸好的酒是不允许我喝的。因为我是小孩子,不能喝酒,母亲说。不过还好,不只是我一人不能饮酒,还有哥哥。如此一来,我便只好和哥哥一起吃着粽子和绿豆糕,喝着绿茶,嬉笑着打闹,听大人们说着趣闻。
如果,让我用一个颜色来形容端午,我一定会选择绿色。这深深浅浅的绿中,有箬叶的绿,艾叶的绿,以及酒的绿……